第一次從男人的床上醒來時,他甚麼也沒感覺到;第二次則是有些納悶,並將之歸因於偶然;第三次他開始心底發寒;第十次他覺得恐慌至極。他從未有與他人建立一段浪漫關係的念頭,比起鮮花與不切實際的承諾,性上的滿足讓他覺得更真切些。在這方面他甚至稱得上高手。
那男人嘗起來很冰冷,連到達頂點時的叫聲都給得吝嗇,卻有著與之相反的身體,容易泛起迷人的潮紅,濕潤得不像話,但眼底卻是如此無動於衷,他多次想著是否操得在猛烈點,能強迫在那深沉的眼底裡翻起火紅的炫花,能讓男人開啟緊閉的心門,能得到荒蕪心田裡唯一淌著小河的綠洲。
如果心貼著心能傳遞情感,那他希望彼此間再也不須言語,不須一切會被誤讀的溝通。他是如此渴望能讀懂眼前的男人,太渴望以至於全身的神經繃緊的發疼,他的眼睛酸澀,手放在男人搏動的胸腔上。明明是相同跳動的頻率。我們不該隔著那層皮那層肉,該永遠交纏在一起。但你是如此需求甚少,將我發瘋似的給予的愛與其他,通通滿溢到了無法被汲取的地方。
第無數次在男人的床上醒來,陽光的殘影像滲透過一層水幕,在木質地板上躍動著,搖曳著如同被風輕輕吹撫。他毫無道理地感受到了安寧,不再終日徬徨的彷彿要失去,他知道,他知道男人會在身旁,以一種奇異的沉穩存在著,他們的四肢以糾纏的方式蜷在一塊,頭捱著頭,胸貼著胸,男人的手在他的背後游移,並沒有撩撥起任何情慾,只是讓他覺得像周遭被建起了圍牆,圍牆外是堡壘,堡壘外開滿遍野繁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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